眼眸一转,安慰他道:“不就是拒绝你嘛,这?有什么可怕的。你都付出?这?么多真心了,他要还是拒绝你,你就狠狠地报复他!他不是打过你嘛,你也打他,出?一口恶气!再?果断离开,像江湖剑客一样,留一个?潇洒的背影。”
“我……”公?冶明还在犹豫。
“怎么了,你不会打不过他吧?”楠竹问道。
“我打得过他!”公?冶明用力握紧了腰间的刀。
楠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要是他拒绝了你,你就来?处州找我,我会请你喝酒的。对了,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。”
“我姓公?冶,单名一个?明字。”
“我姓宋,名楠竹。”宋楠竹说着,叫停了船家,吩咐道,“师傅,在码头?停靠下,让这?位公?子下船。”
“我不下船了。”公?冶明说道。
“你不回京找他了?”宋楠竹疑惑道。
“我也想看看金乌会人去楼空的惨状。”公?冶明说道。
“好啊。”宋楠竹终于一展愁眉,露出?个?明媚的笑容。她当他是放下了。
白朝驹肯定要拒绝我的,公?冶明想着。他还没有做好被再?次拒绝的准备,也下不了被拒绝后打他出?气的狠手。
他还想再?缓缓,让时间给自己一点勇气。
他要是不在处州可怎么办?
白朝驹愁眉苦脸地在处州的街上走着,这?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,毕竟他在这?里待了半年之久,和公?冶明一起?。
这?里的黄泥地,他们一起?踩过,这?里的每一间铁匠铺,他们都进去瞧过。他们还在这?里一起?渡过中?秋。在郡主府的床上,他还吻了自己的脸。
要是能回到那时候就好了,白朝驹摸了摸自己的颧骨,走进店里,又要了一壶酒。
不,那时候也不好,那时候公?冶明身?上的蛊还没解,处州也有金乌会这?个?大吸血虫,害得百姓苦不堪言。
白朝驹看着这?里的众人,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,他感觉这?里一起?都没什么变化,和他离开前一模一样。
这?里的地依旧脏兮兮的,店铺三三两两地开着,生意冷清。街上的人也很少,零星走过几个?也都是无?精打采,一副被魂魄抽空的模样。
或许是因为赶走金乌会区区一年,一切还没复苏吧,白朝驹想着。
一阵对话传到他耳朵里,有些刺耳。
“那个?郑老汉,昨夜又去了,又输了不少钱呐。”
“他怎么还敢去啊?”
“那些人绑了他女儿,说他再?不还钱,就把他女儿买掉。他就一农户,五十两银子,上哪儿去弄啊?不还得去赌?”
“你们在说谁?”白朝驹直接上去问道。
俩人见这?个?一身?白衣,样貌有几分贵气的年轻人突然插入话题,纷纷愣了下,随即露出?个?礼貌的微笑,说道:“这?位小哥,你可是郑老汉的亲戚?”
“你们说的郑老汉,他欠了赌债,还把女儿卖出?去了?”白朝驹问道。
“是啊。”个?头?稍高的那人说道。
“这?儿的赌坊,不是一年前就被官府铲掉了吗?”白朝驹问道。
“唉,赌瘾哪是说借就借的啊,赌坊没了,那些赌鬼控制不住,私下还是接着赌。”
“但要我说,那郑老汉是真倒霉。”个?头?稍矮的那人继续道,“他为了给妻子筹钱看病,走投无?路去赌了钱,结果病没看好,又欠了一屁股债,女儿也被捆走了。”
“女儿被人捆走,他难道不报官吗?”白朝驹问道。
“金乌会被查后,处州管的严。但凡赌钱被发现,都得拉去问斩的。他怎么敢说啊!”高个?那人说道。
居然还有这?种事?白朝驹眉头?紧皱。这?些胆大包天的赌鬼们,在官府严查的处州顶风作案也就罢了,连穷苦老人的钱都讹,为了逼他还债,还把他女儿捆走了。要是这?郑老汉还不起?钱,他的女儿指不定被卖到什么地方去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