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他转过头,目光更加笃定地看向林深,“我相信那个人的身份跟你肯定脱不了干系,这也更加确定了我们之前的猜测,你现在所处的位置跟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,但为什么你看起来有时候跟我们一样迷茫无措,又为什么不在最开始就给你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?”
林深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,他和顾十远一样,有着相同的疑问。
顾十远却是毫不在意林深的沉默,他单手摸着下巴,在连廊外面来来回回踱步,嘴巴里不断地说着什么。
“要我说,我觉得这可能是某种挑选。”
“挑选?”林深一扬眉毛。
田松杰本来不太喜欢顾十远的,但是听他这么一说,也下意识集中起了精神。
“不是很奇怪吗?”顾十远抬眼,“你面对镜子鬼的时候可以说是全身而退,那么如果最开始就让你拥有并且知道,你是这样相较于许愿人更加无敌的存在,做事何必那么畏手畏脚?你只需要没有顾忌地使用这股力量,不就能很快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吗?现在这样折腾又费时,还会造成更多不可控的牺牲。”
林深闻言,轻轻一点头。
“所以我觉得这是一种挑选,”顾十远弯起嘴角,眼睛里放着光芒,“既然有这么强硬的力量可以控制住你的自由行动,还能让你无法说出跟你现在情况有关的任何线索,那直接强制要求你去做这些事不就完了?就算是一个人失败了,或者是暴露了,要么是失控了,处理掉换下一个……”
被顾十远的想法惊到,田松杰张了张嘴,“我靠,他在说什么鬼话?”
顾十远面色不变继续说着:“如果换做是我的话,会这么做,更快更有效率,因为我相信有不少人在突然获得这样超乎常人的力量之后,会展现出更加超乎常人的表现欲,平时的生活中他们可能默默无闻,走在路上也不一定会有人多看一眼,这种情况下如果突然变得跟其他人不一样了,他们难道不会忍不住想要完全表现出来吗?”
说到这里,顾十远突然张开双手,仰面朝天空,“你们看,我和你们不一样,我就是这么厉害,只要我一出手就能解救你们所有人的性命,只要跟着我,你们就一定会有一条生的出路,那么你们只有相信并跟随我这一个选择。”
“你们需要听从我的安排和领导,这种感觉?”顾十远放下双手,盯着林深看。
林深心底冒出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觉,轻轻蹙眉,“如果这样的人能够一直保持这种想法,把这件事贯彻下去,听起来虽然不舒服,但也还算是一件好事,可是人的想法和意志是很难控制的,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走偏了,那么在意识到他们走偏并且选择处理之前,不是因他们而出现更多不必要的牺牲了吗?”
“对!”顾十远伸出右手食指,指着林深,“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,可能有的人从获得力量的一瞬间,就不会去控制自已的欲望,也不会去控制自已的想法和行为,他们的道德感极低,他们的行事标准也极其自我,那么很可能从一开始他们就不会选择解救其他许愿人这条路,脑袋里想的只有‘顺我者昌逆我者亡’,那一切就乱套了。”
“同样的,也很难有人在我们面对的状况下从一而终,”顾十远仿佛打开了十多年没动过的话匣子,滔滔不绝地讲着,“或许一开始他还愿意那么做,但是时间长了,经历的事情多了,被人伤害,被人欺骗,被人排挤,或者更多的情况,让他们逐渐往另外一条路的方向上走也说不定,到那时候最初的目的就达不成了。”
“虽然听他说感觉怪怪的,但好像确实有点道理。”田松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。
似乎是注意到林深思考的表情,顾十远弯嘴笑了起来,“虽然我只能猜一个大概的轮廓,但是林深,我相信作为亲身经历者肯定会明白的,你也在抉择不是吗?从最开始时候的样子,到现在……还一样吗?”
羡慕你
林深从走到停车场,坐上顾十远的小皮卡到车停到公寓大门外,一路都在思考。
顾十远在那之后没有再多说一句话,只是哼着小曲专注地开着车。
但是他的话确实给了林深很多思考,也让他开始相信,这或许真的存在某种“挑选”。
公寓确实强制要求他们做了一些事,但这些事情最终解决的依旧是助理还有许愿人当中性命安危相关的。
甚至在工作指导里,都清清楚楚写着,只要达成某种标准,是可以从公寓离开的。
而工作日志上那些笔迹各不相同的记录,其实也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。
不断地有人来了又走,但还没有一个人像林深这样,没有达到那个不知道的标准,就已经决定留下来的人。
这也是一种挑选?
你与我不合适,就算强制把你留下来,你也无法完成我想要你完成的事情,那不如放你走,我再挑选下一个?
这种感觉怎么像是,公寓有自已的意识一样?
可是公寓真的有意识吗?
除了打印机会莫名其妙自动吐出

